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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克波鞋(问世间情为何物(第三十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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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世间情为何物

作者 唐冬眉

已获作者授权

第三十三夜

我不明白老天弄人如此残酷,为什么在一切都成定局时,才将我深爱的天甫送回给我呢?

子蕴 自由写作者

轩尼诗道上哐哐当当的电车声,像极了张爱玲笔下30年代的夜上海。今夜听来却又与当年子蕴在大学里读小说时的感受完全两样。子蕴是我的好朋友,37岁。圣诞节的晚上,她约我跨过罗湖桥来香港逛商店,疯狂购物后,在一家咖啡屋里,我们安静地坐下。

与一个洁净的男子邂逅,从此注定了一生的命运

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除夕夜,应该是家人团聚的时候,然而我却放弃了回上海的机会,跨过罗湖桥想来跟天甫在一起度过我们相识七年的第一个春节,想象中的天甫一定会带来那束玫瑰花。那是我们的约定。

然而,没想到等待我的却是一场不堪的耻辱……

天甫的女人应该说是识书达理的,在酒店的大堂里,当我看见日思夜想的天甫出现在门口时,我扑上前去,然而,天甫没有像往常那样伸出双臂将我揽入怀中 ,只是局促而客气地叫了一声:“子蕴……”

那女人就在天甫的后面,她适时地走到我面前,轻声说道:“张小姐来了,应该回家里看看,看看我们5岁的康儿。”

我呆立在那里,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现实就在面前,疼我爱我让我等了7年之久的天甫,却让我来面对这样尴尬的场面,天甫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一阵眩晕,我记不清天甫在说些什么了……

这是我还原的当时的情景。现在我的叙述要倒回到当年在上海读书时,让我细细地告诉你故事的始末。

我不是学的中文,却极爱张爱玲。也是因了张爱玲的缘故,我常去的就是兰心戏院,不管懂不懂台上唱的戏文,我都爱去那里坐坐,感受的是张爱玲时代那种久远的宽袍长袖的气氛。

是在那里见到天甫的,那时30岁的他在我眼里也只是一个大男孩,一身清清白白的爽。这让我无比惊讶,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的洁净?当时我满心里都是喜欢。

天甫的洁净不仅仅是他衣着永远是棉质的制品和那一双永远的耐克波鞋,还有他脸上那一份坦然和自信,这是来自于内心深处的一份自在。

在上海新锦江酒店21层的旋转餐厅里,隔着桌上景泰蓝花瓶里那枝红红的玫瑰花,我仿佛听见时间在一点一点消失的声音。阳光移动着,环形大玻璃窗下是一片法式洋房。下面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的法租界。

天甫是从香港来上海旅游的,我们认识后,他延迟了回去的日子,改了机票。每当黄昏时,只要我伸头往外看,那个身穿长袖灰色衬衫,下面是一条米白色长裤的男人,总是手持一束玫瑰花站在楼下绿茸茸的草坪前。

正是夏天的时候,不管天气多热,天甫袖口的扣子总是好好地扣着,却并不见得他大汗淋漓,这让我心里好奇怪,在我不长的20年人生岁月里,天甫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男人。

天甫和我一样喜欢玫瑰花,喜欢上海这条淮海路,喜欢那一种雅致和经典。天甫说这条路有些像巴黎的香榭丽舍大道。

我们牵着手在淮海路上行走的样子,让许多男女们回过头看,这让我很得意。我知道自己这一身白衣裙和怀中的那一束玫瑰,衬着身边的男人,正是这条大街上一幅流动着的经典画面。

在虹桥机场送别,天甫对我说:“等我,我要一生一世和你在一起。”

那时的我实在不懂爱情,不懂岁月的真实含义。只是含着泪笑着说:“什么时候?1997?”

没想到一语成谶。这一等就是七年

七年里,为了缩短与天甫的距离,我辞掉了宝隆洋行的工作,千里迢迢来到离天甫近的地方——深圳,在一家日本人开的公司里做了白领丽人。

天甫在罗湖口岸不远的高级公寓为我买了一套单身公寓,还为我购置了生活必用品。尽管每天天甫都要从香港打电话到我的公司,问候我的身体、工作,尽管我的传呼机上每天都留下天甫爱的情话,但孤寂、失落仍像只小虫时时噬咬着一个远离家乡的女人的心。

香港在我眼里就是一片汪洋大海,而天甫只是一条小鱼。当他的身影消失在罗湖口岸那边以后,这条鱼立即在汪洋大海里无影无踪。这种恐惧无端地时常在我心头起伏着。只有当他用那双修长柔软的手揽住我,抚摸和亲吻时,我才真真实实地感觉到天甫的存在。

对香港,我是陌生的,我不知道天甫留下的那一行英文字母与我爱的人是一个什么关系。只有那些***字母的手机号,可以将我的天甫从那片大海的深处呼唤回来。如果电信局出了故障呢?如果天甫的手机遗失了呢?到那时,纵是千呼万唤,天甫也无从听见了……

“不会的,傻孩子,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就是战争、地震、洪水、除了我失掉了生命,只要你需要,只要你唤我,我都会来到你身边的。”

天甫的话让我心惊,在天甫的话后面,总好像还有着千山万水要我们去跋涉一样。

“我等不下去了……”每逢周末天甫的身影从罗湖桥头一露面,我想脱口而出,终却又没说出口的总是这一句话。

我知道天甫是有家室的男人,那女人曾是他事业的赞助人。但天甫说他不爱她。我相信天甫会处理好他个人的事。天甫说:我会给心爱的人一个圆满的结果。三年,五年,他都要去离婚的。

我一等等了七年。

叙述中,子蕴没有眼泪。她坐在沙发上,手中不停地搅动着杯中的咖啡,咖啡不是她喜欢的蓝山,连摩卡也不是,只是巴西生产的一种她叫不出名字的咖啡吧!唯有那苦涩,和她当前的心境有些相似。

放手,也许是一种更大的爱

我记不清天甫的女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记得那女人长得平淡的五官中那两只朝天的鼻孔。在心里我突然怀疑起天甫对自己的感情:天甫爱她是因为我比那女人漂亮吗?

“对不起。”天甫等侍者放下咖啡走出房间后,蹲在我的面前,他抓住了我冰凉的手说道:“我没有想到是这种局面,是她听见了我的电话就跟来了。”

天甫将头俯在我的腿上,我感到天甫眼里的泪水润湿了身上的裙。我的泪水这时也流了下来。

记得我当时对他说:“你走吧!天甫,我爱你,真的,这一生也许我只爱你,但是,既然她不放弃你,我只好离开你,不要再说什么一生一世了……”

我的心无法恨这个男人。七年,好的青春岁月,都给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呢?我所能感受的依旧是和天甫在一起时丝绒一般的爱。天甫竭尽所能地爱了七年,给予了他认为所能给予的一切……

“对不起,子蕴……”天甫似乎无法诉说他心中的疼痛。

我在那一瞬间突然看见了一个男人的懦弱。我突然想,只要这个世界还有男人和女人,那么我们之间的发生了的和即将发生的恩恩怨怨的故事,就会随着这个世界的存在而存在并绵延不绝。这让我了然与彻悟,也让我痛彻骨髓。

看着自己深爱的那个男人,一步一步走出大堂,消失在门外的人流中,我的泪水汹涌而下。

在繁华的都市里,踟躇中的等待仍然是一片虚空

剩下的日子,我像一个苍白的影子漂浮在香港繁华的都市里,我每天早早地起床,简单地梳洗之后,匆匆地冲出酒店,踏上近的一班公车,任随着它将自己带到哪里。

在这种恍惚中,我去了太平山,在那半山的亭子上,遥望山下万家灯火,不知道我爱的那个男人在港岛哪一盏闪烁的灯光之下,是否会回忆起他曾经许下的诺言:“有朝一日,你来香港,我一定带你去登太平山,只有在那里,你才能真正感受到香港的美丽!”

我似乎无法忘怀天甫,那个男人如此深刻地进入了我的血脉、骨髓之中。

后两天,我白天黑夜都蜷缩在酒店的房间里,侧耳倾听着楼道的一切声音,心里隐隐地认为天甫会来见我后一面。香港春节不如内地热闹,没有鞭炮声,没有人声鼎沸的舞狮子。我独自一人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城市迎来了新的一年。

天甫没有来。

我在楼下结了账,满心惆怅地走出怡景酒店。这时,我内心仍然对天甫是充满了失望却又充满了挂念,难道天甫出了什么事情?是和他妻子……

推论的结果更充满了惦记和思念,然而也只能是无奈。

大门外几天的阴郁一扫而尽,迎来的是亚热带特有的灿烂阳光。我一个踉跄,因为几天来随意地用饼干打发自己的我,虚脱地受不了强烈的阳光。

一亩地的玫瑰花,那灿烂的玫瑰花

嫁给于强,对我来说好像是一件必然的事情。命中注定在我就要倒下的那一瞬间,于强的出现,无疑是雨中的那一把黄油布大伞。虽然比不上精巧的折叠花伞,它却实实在在地可以为羸弱的我遮住风中之雨和强烈的阳光中的紫外线。

于强是生意人,在深圳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工厂,专门生产电脑散热器片。据他说,就连美国的苹果电脑也有百分之六十使用他生产的散热器片,我却不以为然,不就是一个粗加工厂吗?几分钱的利润,要到何年何月才能赚够本!

我一次也没去过于强的工厂,虽然我不欣赏于强,从他那粗壮的外形到他所从事的工作。但于强却爱我。这我能感受到。他爱我的一切,外貌、才情,甚至爱那种羸弱——真的,我的一切无不牵动着于强的心。

认识不到三个月,于强就向我提出结婚的事。那一刻,是在一家茶馆里,我们对弈着一盘围棋,就在那黑白对弈中,始终未说过爱字的于强突然冒出一句:“子蕴,嫁给我吧!”

我茫然地看着于强,那张宽大的脸上是憨厚和真诚。

“我会好好待你的!”于强补充似的又说了一句。

我低下头,泪水在眼眶中滚动。

我怎么也没想到我这样的女人,会遇见一个这样的求婚者。没有攻瑰花算不算爱呢?那一夜,满天星斗在南国的窗外一闪一闪,我又一次想到了天甫。如果说天甫是那满天的星斗,于强就是踏实的大地吧。

“好吧!”我在第二天对着于强打来的电话说道:“我嫁给你。”

疲惫的一只小舟,渴望着靠岸。我惧怕天天渴望着深圳河那边响起天甫声音的自己,我怕自己再次沦入那种深渊。一颗渴望着陆的蒲公英种子,无法承受漂泊,无法承受失落。唯有婚姻,一个可靠的男人的臂膀可以给我这种庇护了。

婚后的日子平淡而温馨。于强成了我的保姆,不管我回来的早晚,家里总有一砂锅煲好的汤,冰箱里总有我爱吃的进口提子。还需要什么呢?我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

然而,那天夜里在一阵慌*的**过后,我在于强呼呼的鼾声中,泪水却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我又一次想到天甫,想起天甫的柔情。我突然明白,自己没有一时一刻忘记过天甫。

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过错,我向于强提出离婚。但于强不同意。他说他会等待我爱上他的那一天。

日子就在这样尴尬中不觉过去了一年,情人节那天,我强打精神与于强一起去“水手”酒吧,看着满街捧着玫瑰花的女孩,我羡慕中不无失落地对于强说:“你为什么没想过要送花给我呢?”

“送花?”于强笑道,“那还不如我请你吃一顿海鲜大餐呢!”

我不再吭气,垂着头愈走愈慢。于强站住,等我走上前说道:“你生气了?是不是觉得我不如你那个初恋情人?”

这是于强第一次在我面前提到天甫。我的痛处让于强一针见血地戳开了。

“我会种一亩地玫瑰花,九千九百九十九朵送你。”于强低声说道。

我站在那,两行清泪默默地流了下来。

命运之神悄然而至,爱情之花还能绽放如初吗

为什么是这样呢?曾经要种9999朵玫瑰送给我的于强,终没有沉住气,往那个的痛处狠狠地戳了一刀。

而在这时,腹中的婴儿突然动了一下。我突然醒悟:命运让我和于强已无法分离了。

情人节过去了,但我的案头每天都有于强委托花店送来的玫瑰花开放着。我反思自己,终于明白错不在于强,是自己辜负了于强。我一边看着玫瑰一边感受着腹中的胎儿的胎动。

然而,天甫的再次出现却打破了我内心刚刚恢复的平静。

我生日的这天,刚刚放下于强的电话,正准备赴那个设在“名典语茶咖啡馆”的生日宴会时,一串清脆的电话**响起。

“喂,你好!哪位?请说话!”我拿起电话,对方沉默着,很固执地沉默。

在我就要收线的同时,对方先收了线。我不解地看着那架白色的电话机,心里充满了猜疑。这时,已经敞开的门“笃笃”地响了两下,我回过头去——

门前站的是天甫,那个曾经在我梦中千呼万唤的男人。

天甫依旧地洁净,一身布衣布裤,脚上依旧地白色波鞋 。“你好吗?”天甫走上前来,毫无顾忌地用两只长长的手臂围住了我。我的泪水哗地一下流了出来,像一个受了许多委屈的孩子呜咽地哭了起来。

“不要哭,你不哭好吗?”天甫温情款款地说道:“是我对不起你,我这不是来了吗?”

尽情哭着,好像有太多的委屈。不知道时间过了有多久,电话又一次响起时,我突然想起于强和朋友们还在等着为我祝寿呢!

有多少次,我在心中想象着与天甫重逢的情景,尽管身后站着爱我的于强,但在这无数的想象中,我选择的结果都是不顾一切地直奔天甫而去。

然而,面对这个不速之客,我却麻木如一尊雕塑。

“嫁给我。”黑暗中,天甫的一声耳语却让我的心似乎要跳了出来,“什么,天甫你离婚了?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天甫以失去一切的代价离开了他的太太和孩子。

我不明白老天弄人如此残酷,为什么在一切都成定局时,才将我深爱的天甫送回给我呢?

“对不起,对不起!”当我将自己的现状如实地告诉天甫后,天甫却流着泪对我说道:“不管怎样,我会等你的,你爱了我10年,等了我10年,我会用今后生命中所有岁月来等你回到我身边的……”

子蕴的爱情故事,发生在离今晚的叙述有10个年头了。子蕴的小孩于喃也上小学一年级了。她后来没有选择天甫,而是留在了于强的身边。她说她不是为了孩子,是为了自己,她不想再辜负另一个男人的那颗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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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时间:2024-05-11 03:0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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